孟西洲虽然知道老爹是一心为自己好,还是扯起了歪理:“这里遍地都是鸟屎,怎么就鸟不拉屎了?我不管,反正南风在山上待一辈子,我就在山上陪他一辈子。”
“孟西洲你笨死了!斗不过那道士,你们就不会跑吗?”
“啊?”孟西洲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惊喜地喊道,“爹,你要——”
“说好了,我只送你们离开秦迦山,之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老子再也不操儿孙的心!”孟勇嘴上骂骂咧咧,目光却穿过山洞狭窄的洞口,望向了一夜暴雨过后碧蓝如洗的天空。眼角的皱纹如水波聚拢,荡漾着一丝化不开的柔情。
他笑道:“快二十年了,也该回江南看看了。”
“小秦哪,年轻时有个算命的和尚跟我打赌,说我孟勇一生亲缘淡薄。小半辈子过来,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这么个心尖上的丫头,如今也交给你了。这次离开秦迦山,难说什么时候还会再见。你们既然闹着要成亲,那就趁老丈人我还在跟前,把这终身大事定了吧。”
“明天正月十七。是个好日子,宜婚丧嫁娶。”
孟西洲讶然:“爹,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上山前还专程翻了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