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依例询问,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反对朱晓芳和某某某的结合的。我鬼使神差地拱了庄盛一肘子,庄盛则像在天寒地冻中小便似的打了一个剧烈的冷颤,然而,抢亲的戏码到底也没有上演,冷颤过后,庄盛若无其事地退了场,并捎带着剥夺了我的清闲:“门口合影的架子到没到位啊?唉?沁啊,今儿我这发型行吗?法克!都是叫那平头压的,要不要再补两把发胶啊?”
朱晓芳和庄盛的第一次对决,一直拖延到了合影之时,而那时,她已板上钉钉是他人之妇了。
全体来宾列队站好,朱晓芳挽着丈夫的手臂站在中间,招呼角落里的庄盛:“你也来一起拍吧。”场面持续喜庆,毫无停顿,朱晓芳没有对庄盛指名道姓,亲朋好友中也鲜有人注意。庄盛被施了魔法似的从命,于是,在这座哥特式的西什库教堂前,在朱晓芳人头攒动的大合影中,庄盛格格不入地,笔直地占据了一个还算正中的位置,顶着一头梆硬的发胶,双目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