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认同活动中,一个维度上的群际区分(例如,相似性、相邻性、共享命运和社会互动)经常会导致其他维度上的群际分化。当一种范畴化(如性别)与另一种范畴化(如青年人与成年人)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在一种维度上两个范畴之间差异的强化会被另一维度上的相似性的强化所平衡。如果一个个体能够被分到具有正向价值的范畴内,他就会从这种关联中获得利益,原因在于那个区间或社会范畴中,人们拥有积极的自我评价,能够创造出不同寻常的自我价值感或自尊。社会认同路径认为,这种被创造出来的具有积极性的对自我中最高人性的追求,即是对人类认同的一种超越,它发生在群际层面上,解释了群际差异中为什么会产生自我中心特征,以及群际差异在极端性上的变化。
吉登斯所说的自我认同的超越,是已经颠覆了传统社会的组织结构和运行机制的背景下的超越。在这样一个时代,“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来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①,因此,时空感和现实感的消解,使得人类的自我认同充满了不确定性,个体自我认同感的迷失表现为面对多元文化情境的无所适从和焦虑,“现代化的力量就像一柄巨大的铁锤,无所顾忌地砸向所有旧的社区机构——氏族、村庄、部落、地区”②,使得传统时代以地缘和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社会认同格局被打破,价值判断和社会规范标准都发生了改变,从而更趋向于多元性和即时性,这意味着,自我或社会认同不仅更加困难,而且更依赖于人们在实践活动中形成的价值理念。